芦苇飞天涯
去。周宝瑞看得更乐了,咧嘴冲周美腰做着鬼脸:“赔钱货!赔钱货!NN说得对!” 她没回头,更没理会他无聊的挑衅,只是俯下身,吃力地抱起一桶水,一步步挪向厨房。桶里的水晃荡着,偶尔溢出冰冷的水滴,砸在她的脚背上。 厨房里光线昏暗,弥漫着难以消散的苦涩气味,是常年熬煮的中药味道,深深浸透了每一寸墙壁和挂着的旧抹布。 她去门口的菜地里摘了两颗西红柿,又薅了两颗乌白菜,晚饭就是普通的番茄炒J蛋,清炒乌白菜,再加上一锅玉米糁子稀饭。 “妈,吃饭了。”周美腰各盛出来一碗,放到里屋母亲床头。 赵巧云正倚在床头织毛衣,闻到饭香,忍不住咳嗽了几声,瘦弱的身T蜷缩着,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。 看着母亲枯槁蜡h的脸,她有些恍惚。记忆里,母亲以前也是很美的,嘴角总是挂着笑意,会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哄她入睡。 可自从她一次次流产,拼Si生下弟弟之后,那张温润的面庞,彻底变成了霜打的秋菊,终日蜷缩在里屋那张咯吱作响的床上。 从里屋出来,周大勇也蹬着他那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回来了。他在县城里给人送桶装水,终日穿着那件洗不g净的工装。 “爸,”周美腰轻声唤了句,放下手中的碗筷,眼中露出一丝希冀,“王老师今天说了,这次模拟考,我进了年级前十…只要高考正常发挥,老师说,重点大学是有把握的…”